局长司机的幸福一天

上下求索

半梦半醒之间，我迷迷糊糊地发觉自己硬了起来，顺手搂住老婆的小腰打算做点坏事。这时，闹钟突然响了。起来一看不是闹钟，是手机新换的铃声。屏幕显示刚过五点。



“小陈，赶快来接我一下，昨晚喝酒时忘了告诉你，今天早晨有个葬礼要参加。”局长来电话说。



于是，在这个欲望和秽气混杂的清晨，赶在鸡叫之前，我新的一天就从去往火葬场的路上开始了。



局长在副驾驶座上打起呼噜，车里弥漫着隔夜的五粮液微微发甜的酸腐气味。



送葬车队都是清一色高级骄车，排了一里多长。我妈死时肯定不会有这个排场，我不由心想。即刻又感觉不对劲，这不是在咒老妈早死吗。



郊区火葬场的黑烟囱冒着奇怪的白烟，似乎在预言着什么。我不由向地上吐了口吐沫。



局长上午八点要赶到市政(和谐)府开会，我们匆匆在路上吃了自助早餐。我抽空给老婆打了个电话。我老婆说，我们快成电话夫妻了。以前还真没发现，女人发起牢骚来也挺哏的。



今天是个大晴天，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从车前窗爬进来。趁着领导开会，我在车里眯着了一会儿，顺便还做了一小段美梦。



局长开完会出来脸色铁青。听说最近市里在调整干部，没准局长也受到了什么影响。



“去省厅。”局长没好气地嘟哝一句，象是又死了什么人似的。



省厅副厅长是局长老爸的战友。谁都知道这年头在官场混必须得有人给你罩着。大约一刻钟，局长从里面走出来，脸上舒缓许多，手里少了拎进去的那个包裹。



“中午不回单位了，到凯来饭店。”



这是局长与小倩会面的老地方。小倩是我们局下属培训中心的财务，一个擅长用眼睛勾魂的狐狸精。局长平时关照她，她也没少在局长大肚子上下功夫。嘿嘿，自然了。



把局长送到饭店，我识趣地回机关吃午饭。



局长眼睛不揉沙子，我之前换了三个司机了，大都因为嘴不牢靠。局长对我比较放心，喝多时还跟我不认识的老板们夸奖：“这小子机灵，尤其是嘴严。”谁让咱是当兵出身呢。



其实局长也待我不薄，逢年过节都会给我甩点剩余战略物资什么的，反正他也用不完。不瞒你说，这年头送礼的可多了。用局长的话说，这叫“有礼走遍天下，无礼。。。。”。



中午吃完饭我正跟车豁子们打扑克，局长夫人来电话，把我吓一跳。我这辈子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局长夫人向我问她老公的行踪，可她偏偏就喜欢这么干。那次我说漏嘴之后，夫妻俩一周都没给我好脸色。局长夫人平时一副和蔼可亲的淑女模样，闹腾起来却堪比基地组织。有一回因为看到了局长手机上的桃色短信，领着局长小姨子来到单位，差点把局长大人的隋圆型办公室给炸了。



幸好电话是让我去接局长千金，我乐得屁颠屁颠地去学校了。



下午二点钟我把满面红光一脸疲惫的局长接回单位。我提着公文包和文件袋，俨然一个拍马屁的高级公务员。局长路过二楼走廊看见有人在科室里织手衣，气得把科长处长们叫来大训了一通。所以，他们整个下午都灰溜溜的跟死了爹似的。



三点多的时候，有几个曾见过的老板来找局长，我给领上了楼。临走时有个老板塞给了我一张洗浴中心的贵宾卡，托我在局长面前美言几句。我实在推托不掉，只好答应一定美言，虽然最后我也没弄明白要我美言的是什么事。



眼看快下班了，我又没出息地想起早晨被窝里老婆的小腰，心里的草一个劲地疯长。



“小陈，去云鹤楼海鲜城。今晚有市领导来，看来又躲不过去酒了。”局长一屁股坐到车座上，抚着孕期妇女般一天天变大肚子，郑重宣布我和老婆的今晚的坏事无条件泡汤。



月亮升起，夜色渐浓，路上的小姐们三五成群地开始上工了。



酒足饭饱后已经九点半了。醉醺醺的领导们要去唱歌。想必唱完还要麻上几圈。当领导的也真不容易，日复一日地这样操劳，不由肃然起敬领导们的超凡能力。



半夜送完局长几时回到家已经懒得去想了，老婆和她的小腰早已沉入了梦乡。刚躺到床上我忽然想起早晨参加葬礼时贴在车后面的白纸片竟忘了摘下.



唉，反正白天已经开了一天的灵车，就由它去吧。

空间技术

啊，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