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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ok767

民工爱上万金小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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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3-2011 09:17:1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发一把扯住我,惊慌之极道:“你不要去,你一去咱两个人的工作都没啦!”
  
   我脚步立马凝滞,刚才还刚硬的身体则立刻象一条被抽掉筋骨的软皮蛇。
  
   我的救命饭勺,阿发的回家造房梦想,可全在那恶棍手里手拿把掐着啊!
  
   我凝立当场,仰天长长地深深地深呼吸一口气,将胸腔里的那股窒闷感略略驱散了点。
  
   我低下头,掉转身子,静静走向干活的工地,李发在我后边默默跟随着,他的心情也不好受。
  
   那个踹过我的监工看到我来了,冷厉一笑,极尽嘲讽之能事:“你丫可真行,先是撒泡尿撒了一个多小时,接着拉个稀拉两天,你丫就是一堆屎尿做的!”
  
   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抄起铲子开始狠狠干活。
  
   他自讨了个没趣,只好恶声恶气自找脸面:“给老子好好干活,再偷懒废了你丫的!”
  
   我闷哼了一声,依然无动于衷,唯一能做的就是手底活儿加紧,让他挑不出刺来。
  
   干活苦点倒无所谓,主要是心里的苦,被人欺负的苦楚也无所谓,主要是绝望之苦,在干活的同时,我无时无刻不在竖起耳朵期待我有心贴在胸怀里的手机振铃声能够欢快响起。
  
   但除了工地上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和民工们吆五喝六的呐喊声,没有任何欢快的铃声切入进来震颤我的心灵!
  
   城里的人们怎么这样,浩瀚几百万平方米的覆盖范围里,难道就没有一个“20来岁芳龄,身高1.70米左右,鹅蛋型脸,雪肌玉肤,剪水双瞳,婀娜身段,气质高雅,也穿米黄色休闲紧身T恤衫,浅褐色直筒牛仔裤,开银白色豪华小轿车”的小姑娘吗?
  
   就算不是那小姑娘本人,给我报几个信息让我激动激动总行吧?
  
   就算现在的社会很冷漠,但根据统计学上的正态分布,绝大部分冷漠的人处于大范围的中间位置代表社会常态,但还总有那极端冷漠和极端不冷漠的两个极端区域的人群吧,那些极端不冷漠的人哪里去了呢?
  
   比如像我这样古道热肠得惊世骇俗的人去哪里了呢?不会全世界就我一个吧?还是说都像我一样在工地上忙得像头老黄牛一样根本无暇抬起眼皮看外界一眼?
  
   我手脚轻快地忙活了一天,心里的沉重则重逾泰山!
  
   直至晚上收工时,也没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也许没那么快,明天还会有希望的,我只能这么强行安慰自己!
  
   其实我心底明白这种希望本就渺茫,但我就是放不下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晚上回到云台凹,虽然已经很晚了,我居然精神病发作般地又到挨着云台凹的城区里头象个幽灵般游荡了一番,将昨天没有发完的传单又在这边的城区里头继续粘贴完。我的思维已经到了那种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的混乱境界。
  
   回到宿舍时已是凌晨时分,黄益增估计都已经在梦里成就霸业了!
  
   我躺下去还心事重重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糊下去了,闹钟又催命般嗡嗯嗡嗯响起来。
  
   我真是被折腾得心力交促,头昏脑胀地爬起来,匆匆洗漱一把,又得去赶赴早班车干活去。
  
   由于昨晚扩大了小广告覆盖范围,我今天又有了新的希望,就是这点希望强力支撑着我,因此即便我如此神疲力乏,一天的繁重劳动在我手里没有半点折扣。
  
   但一天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希望也就烟消云散。
  
   难道就这样放弃?可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我冠冕堂皇地想。
  
   晚上在威山镇坐车回去的路上,我开始绞尽脑汁思索出路,那么多小广告发散出去,为什么一点反响都没有呢?难道是根本方向出了问题?我现在关注的重点都在城区,莫非姑娘恰恰就是村里人?她当时开车往威山镇方向,我便先入为主地始终认为姑娘是从威山镇方向进城,莫不是她恰恰就是威山镇人,开车去往威山镇其实就只是要去威山镇而已,想来这点其实比推测姑娘是城里人更靠谱,因为姑娘如果是城区的,她孤身一人从那么老远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兜风也说不过去,因为这座大山并不是什么著名景点。而她要是镇上的人的话,随时都可能开车过来溜一圈兜兜风,反正离家也近,闲着也是闲着。至于这小姑娘为什么能显得这么漂亮这么高贵也可以理解,这几年依靠房地产开发,这镇上随便一个芝麻点大的土老帽官员早已不是吴下阿蒙,哪个不是身怀六甲身价万金!所以用重金滋润出来这样一个美貌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越想越觉得正确,也就痛悔自己之前不识时务弄错根本方向使自己偏离人民群众这么远,同时又为自己终于找回了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正确道路而兴奋不已。
  
   走在云台凹的路上,我算了一下账,虽然我来建筑工地干活的第二个月有两个星期白干,但我第一个月可是实打实地干满了的,再有两个星期,第二个月就干满了,第一个月的工钱就该发了(工地怕民工随便撂挑子不干,总是滞后一个月发工钱),一旦手头有了八百元,那就宽裕了,可以付得起即将到期的房租,再好好改善一下伙食,已经好久没痛快吃肉了,再余下一点钱,还是得好好做几份漂亮的简历投出去,毕竟在这工地这么干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一旦度过困难时期就得寻找出头之日了。所以目下我唯一要考虑的钱就是这两个星期往返工地和聚居区的公共汽车费,两个星期十四天,每天两块,就得二十八元,我现在所有的钱加起来还有三十一块五毛,最起码得留下两块钱作为机动以备不时之需,那么还剩下一块五毛。也就是说,我还有一块五毛钱可用于复印,按照城里的复印价格,50元400份寻人启事,一块五毛能印12份,每份寻人启事覆盖一万平方米范围,那就是12万平方米,以威山镇那样一个小镇,12万平方米应该足够了,计算到这里,我心里顿时阳光明媚。连忙就近找了一家复印商店,一问价格,奶奶的,比城里便宜多了,才8分钱一张,最后他还给我优惠了点,我一块五毛钱复印了20张。
  
   由于新希望诞生,我的脚步又变得轻快起来,我在脑子里梦幻般地想象着待明晚将寻人启事往威山镇上一散布之后那小姑娘就被天罗地网网住的情形,我心头就有点自我陶醉般的痛快。
我倒不是害怕什么,只是想起李发给我讲的那个鬼故事传说,心头有点异样的神秘感,于是我伸长脖颈使劲瞄向那座高山脚下,试图找出那座满载着血腥味道和诡异气息的茅草屋,坦白说,虽然它残忍地吞噬了两位社会精英的魂魄,但我心里却对它依稀有点崇慕和向往。
    
     我心中的庄重和神圣感反而令我的步伐变得轻悄,我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这片有点与世相隔感觉的荒野,目光在逐渐清晰的山脚下逡巡着,而脚步则朝着我远远就已选准的一堆足有半人高的茂盛枯草丛靠近,就这么不知不觉、悄无声息地,我眼角的余光感觉到我已离目的地不远的时候,才收回散漫的目光,准备往前迈入枯草丛解决问题。
    
     就在这如同天作之合的时刻,“啊!”地一声娇脆的惊呼冷不丁自草丛中骤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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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传说中的鬼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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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3-2011 09:18:1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蕴育希望和梦想的夜晚悄然过去,第二天在工地干活时我也恨不得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希望时间快快溜走。
  
   捱不到晚上收工,我让李发帮忙后,又提前开溜了。
  
   匆匆来到威山镇上,夜幕虽已降临,却还依稀有点淡薄的天光,以前我从没在这个镇上逛过,每次都是直奔公共汽车站。这一逛起来,没想到还挺大。多亏那个复印店要便宜一些而且给我优惠了一点,否则还真有可能不能全部覆盖。
  
   这个镇上也有一些不错的居民小区,虽然相较城里那些大为逊色,但其中某栋朴素的楼房里不显山露水地隐藏着一只金凤凰,这可是谁也保不齐的事。
  
   我行云流水般在小镇上各条狭窄的街巷里穿插,四处排布着寻人启事。就这么走着走着,我不自觉进入一条烟花柳巷,一开始我还没意识,只是专注于我的一百米一张启事的事业,按照我目测的距离,认为该在某堵墙上排布一张启事了,便径直朝着那堵墙走去,那墙上不停闪耀着斑驳陆离的色光,以至于我往上边粘纸片时,被笼罩在五彩的色光里,我自己都成了个五光十色的人。
  
   我粘贴好之后,有点好奇地歪头看看是哪里传来的光彩,这才发现原来是一扇玻璃门旁一个直筒状的旋转彩灯发出来的。
  
   我看过去的同时,一个只穿着吊带衫的艳媚女郎也自玻璃门处探出头向我看来,她上半身基本形同赤裸,那两条细吊带吊着的两块布片根本遮不住她的巨球状豪乳,两条光溜溜的肥白胳膊和大半截白花花的腰段在彩光照耀上发出魅惑的幽光。
  
   我一下子闹了个满脸涨红,身体的某个部位有点原始的冲动。
  
   那艳媚女郎没料到自大门旁边的暗影里闪出一个男人来,也是兀自吃惊,不过毕竟见多识广、胆识过人,只一会,就打着哈哈豪放地笑道:“哎呀我的妈呀,大兄弟你真有意思,你咋不从正门进来呢?是不是害羞啊?嘻嘻,是不是还是个稚儿呀?那姐姐给你优惠,一百元一次,三百元包夜,咋样?”
  
   我被挑逗得面红耳赤、浑身燥热,望着那对豪乳狂咽一下口水,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洒下一句话:“我没钱!”
  
   然后转身撒腿就跑。
  
   后边传来一阵浪笑道:“别跑啊,姐又不会吃了你,你真是稚儿,姐给你返红包就是了!”
  
   我这一路跑过去,才搞清楚这里是一条烟花柳巷,路边都是这样旋转着彩灯的美容美发厅,穿着大胆暴露的小姐们坐在玻璃门后的椅子上,架着性感的大腿,搔首弄姿,勾引沿街走动的男人们。
  
   我一口气跑出这条巷子,坐在路边一块石头上喘了口气,一看手里没几张传单了,打算一鼓作气继续把它贴完,谁知刚站起来,蓦地意识到旁边幽暗的光影里有一束目光在静静注视着我,我吓一大跳,连忙扭过头去,那目光竟不回避,大无畏地与我对视。
  
   我看清了,我现在所在已经到了镇子边缘的一条马路,马路这边还是宅院和商店,那边已是一片良田沃野,而远处则是巍峨高山,良田沃野上有星星点点的渔火,远处高山则在夜影里闪耀着幽幻的轮廓,在这样深邃的背景下,在马路边缘的一株老槐树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她一动不动地静立着,只有眼睛里跳跃着的幽幽光影表明她是鲜活的。由于烟花柳巷里的彩光对这里的波及已经不明显,而这条马路边的宅子商店比较冷清,大都熄灯闭户了,所以我基本看不清那个人影。
  
   但我明显感觉到这个影子很熟悉,甚至有着一种亲切感。我瞪大眼睛再细细打量一下,略一思索,脑子里冒出一个形象。
我惊诧万分道:“你是那位叫花子大姐吗?”
  
   话一出口,意识到自己这么说人家有点不妥,可话已收不回来,只好尴尬地笑笑。
  
   谁知她这下却坚定地点了点头,与那天白天怎么问话都傻呆呆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的猜测得到证实后,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怎么跟个叫花子这么有缘,我真正想找的人费尽千辛万苦一点线索也得不到,而一个叫花子我却可以天南地北地两度相逢。
  
   我实在有点不明白怎么会这么巧,而且这个女花子怎么又会自城里跑到郊区来,莫非我上次以为甩掉了她,其实她悄悄跟踪我到了这个镇上?
  
   我很是好奇问道:“大姐,你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结果她又缄口不言了。
  
   我想了想,又问:“你是跟着我来的吗?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这下还好,她干脆地摇了摇头。
  
   我琢磨一下道:“那难道你是住在这里吗?”
  
   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她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这才恍然明白,原来她是住在这里,碰巧又让我碰到了而已,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我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对她点了点头道:“夜有点深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得赶回去,就不陪你了,有缘再见啊!”
  
   她眼睛里幽光闪了闪,又沉静地点了点头。
  
   我于是转身就一阵快走,说实话,这个女花子显得太诡异了,我真有点怕她。
  
   我匆匆离开这条马路,在小镇的另一条街上把手里的寻人启事贴完,然后就迅速奔赴公共汽车站,很遗憾的是,还是过了点,最后一班公共汽车已经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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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3-2011 09:19:0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气得差点骂娘,最后一咬牙,狠下心来沿着马路走回去,一边走一边挥手想拦个过路车搭车回去,可是这年头真地没有热心肠的人了,人情冷漠,没有一个司机愿意为一个孤独的夜行人踩下刹车。
  
   我走回云台凹时,已经临近午夜十二点,望着星辉下安宁祥和的云台凹,想着自己连篇累牍遭受的这些苦楚,我一股清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很想仰天长啸,但夜已沉醉,我怕扰乱他人的清梦,只能压抑着嗓子低沉的呜咽!
  
   这一切难道真地只是自己自找的?自己到底是为着一个什么样神奇的梦想而甘愿忍受饥寒交迫、奔波劳碌之苦?在这片广阔无垠的大地上,何处才是我周平安身立命、休养生息之处?
  
   可是只过了一个晚上,盘旋在脑子里的迷惘和沉思就一扫而光,我又是满怀希望奔赴工地。
  
   一天都处于兴奋的期待和紧张的希冀中,丝毫都未曾想过自己的希冀其实只是建立在一种空虚的意念里。直至夜幕降临,一天即将宣告结束时,我还在强行安慰着自己:这才第一天,或许那姑娘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没有出门,所以别人看不到她,她也看不到启事,但她不会天天宅在家里,总有一天她会象上次在枯草丛里拉大便一样出来兜风,然后就能看到那张启事了!
  
   希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重,这种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随着时日的推移也就冷凝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心和着天气也一天天变冷。
  
   我每天郁郁寡欢、无精打采,干活失去了应有的麻利,每天至少要被监工踹一回才能提起点精神。
  
   李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天他使劲拍我一下肩膀道:“周哥你这几天到底干嘛啦?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是不是得什么病了呀?如果生病了赶紧去治啊,这么挺着不是个事!”
  
   提起我的伤心事,我心里立马酸涩如潮,眼神空洞地看了他一眼,淡漠一笑,半是认真半是调侃道:“还能有什么病?心病呗!想一个女人想的,可是她没有着落啊!”
  
   李发略一错愕后,嘻嘻一笑,抓着后脑勺想了想,拍拍我的肩膀神秘道:“就因为这个啊?这个好办,晚上收工后你先别急着回去,我帮你解决这个问题,好吧,好好干活吧,挣到了钱,什么问题就都解决了!”
  
   说完,他欢快地打一个响指,吹着口哨走到他干活的地方,麻利地挥动着铲子,好一副欢愉神情。
  
   我一下子不明其意,心想他怎么知道我要解决什么问题,再一想,莫非他看到了我张贴的寻人启事?可是我天涯海角散播广告都找不到的人?难道他有什么高招帮我找到?
  
   不过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我心里还真跟着回来了一点热度,且抱着不坚定不否定的心态,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他一回吧!
  
   晚上收工还不算太晚,虽然夜幕降临,但还有点黄昏的余韵,黯淡的光影里夹杂着残阳的血红。
我想趁着天色尚未褪尽,让他赶紧带我寻人,免得象上次一样错失班车,要走路回家。
  
   谁知他今儿个倒爱起干净来了,在那细水长流的水龙头下使劲搓揉着身上厚厚的澡泥。
  
   我有点急不可待道:“能不能先帮我解决掉问题再洗澡啊?”
  
   他摇头晃脑地装起斯文来:“非也非也,我不象你,每天都能痛快洗澡,我身上的汗泥得有两尺厚,不洗掉,见不得人啊!”
  
   我心想也是,他可能要带我出去见什么人,那确实得注意形象,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灰头土脸见不得人了!
  
   耐心等他洗完穿戴好后,他将头发一甩,潇洒地打了个响指发出出发命令道:“走!”
  
   然后,率先前行,正是朝向镇子的方向。
  
   我略感困惑,将信将疑地跟在他的身后。
  
   自一座石桥跨过小河,穿过一片荒废了的田地,就是镇上了。
  
   李发领着我在镇子里穿街过巷,有些巷子还是我上次粘贴寻人启事走过的呢,在夜色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些灰白纸片在墙上摇摇欲坠的模糊暗影。
  
   可是李发似乎并没有留意到那些纸片,如果他今日目的是有关帮我寻人事宜,不应该对那些昭示主题的东西熟视无睹啊?我百思不得其解地跟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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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3-2011 09: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李发带着我走进一条灯影摇红的巷子,在里头走了几步,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被空气中充溢着的香艳气息刺激,我就蓦然醒转李发要带我干什么了!
  
   这正是我那天遭遇波霸致命诱惑的那条烟柳巷。
  
   我停驻脚步,对前边兴冲冲走着的李发气恼地喊一声:“李发!”
  
   李发停下来,回头冲我招手道:“别急啊,就在前边,马上就到了!”
  
   我啼笑皆非,恼火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李发愣了愣,然后嘻嘻一笑道:“周哥,出门在外不容易,想女人了也别压抑坏自己!该要就得要!”
  
   我心中气极,想起那天波霸报的恐怖价格以及李发挣的微薄工钱,不禁冷冷一笑,嘲讽李发道:“就你挣的那几个子儿,你要得起吗?”
  
   孰料李发听后反而淫荡地笑道:“哦,周哥担心钱啊,周哥放心,上次羊肉串你请客,今天人肉串我请客!免得我老想着欠你一个人情!”
  
   我真是无语了,怒极反笑道:“呵,这个人情只怕你今晚是还不起了,知道她们的价格吗?一次一百,包夜三百,这还是对处男的优惠价,只怕你是没资格享受这么高的折扣了!好像你每个月的工钱都大部分寄回去了,居然还敢带我来嫖妓?你胆子可真壮!”
  
   李发连忙摇头道:“弄错了弄错了,我不找一百一次的,那我哪找得起啊,我找二十块一次的,味道也很好,周哥也认识的!”
  
   顿了顿,突然想起,忙冲我嘿嘿怪笑道:“呀嘿,周哥,你都知道这儿的价格?原来你早来干过啊?”
  
   我脸红了红道:“别胡说,我不是专门来的,碰巧路过,她们瞎叫唤的!”
  
   顿了顿,也好奇道:“你说什么二十一次的我认识,谁啊?”
  
   李发神秘一笑,向我招招手道:“跟我来,到了就知道了!”
  
   我真地是很好奇,所以连现在是去嫖妓都忽略了,不由自主就跟在了李发身后。
路旁玻璃门里坐着的风骚小姐一看有男人路过,又是使劲点头又是不断招手,极尽挑逗勾引之能事。
  
   我尽量掩面低头疾走,好像还是让上次那个波霸认出来了,她娇媚的声音自后边传来:“哎呀,大兄弟,上咱家来吧,熟门熟路的,多热乎啊,姐还给你大红包,啊,啊,咋又走了呢?”
  
   李发掩嘴低笑道:“周哥,你就是有魅力啊,那娘们据说可是这条街上最浪荡风骚的,他们说干起来贼有劲,我这辈子最大的理想就是挣到足够的钱把她干了!”
  
   我捣了他一拳,嗤之以鼻道:“瞧你这点出息!”
  
   李发就呵呵傻笑不已。
  
   李发领着我来到这条巷子最末端的一座低矮的砖瓦房前,这栋砖瓦小屋明显与旁边那些流光溢彩、灯红酒绿的发廊极不相衬,它怎么能孤零零地在这儿存在呢?这让我很是困惑!
  
   李发兴奋地瞧我一眼,然后冲那虚掩着的木门,嘬起嘴来吹了忽高忽低数声口哨。
  
   几乎是应声而起,里边传出哈哈一阵爽脆的笑声:“哎呦,我的发发心肝来了呀,可想死我了,我最爱你这文化人了!”
  
   那声音果然有几分熟悉?能是谁呢?
  
   不过她口中的文化人可真让我笑掉大牙,阿发也是文化人?不过在那群大多都是小学文化的民工群里,高中肄业的阿发真应该算文化人了!而且她还能和李发对口哨,那真不是一般的熟了,我心中模模糊糊突然有了个影像,不过,我却难以置信。
  
   门吱呀一开,一尊黑铁塔似的胖大躯体风风火火地张开半裸的巨大胸怀迎接客人的到来。
  
   我和她一照面,各自一怔。
只片刻,她就咧开大嘴,象朵黑玫瑰一般笑逐颜开:“哈哈,今夜紫微高照、紫气东来,我刚才躺在床上还应堂发亮,如沐春风,我就知道会有贵客大驾光临,这不,马上我这蓬荜就生辉了,大学生啊,我这屋子居然迎来了大学生,我真是要喜极而泣,笑不欲生了!”
  
   果然就是阿秀,那个狂喜欢文化人的阿秀。
  
   李发对我笑道:“她没事天天捧着个成语字典,见人就拽词,看来今天又学了不少新词!”
  
   没想到阿秀居然还兼职做这一行,不过其实也都为了挣点钱,没有什么不可理解的,一时的震惊后,我慢慢缓过神来,对阿秀友善地笑笑。
  
   忙回头对李发道:“阿发你们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李发贼眉鼠眼地嘻嘻一笑,几步跑到阿秀身边,咬着耳朵嘀咕了几句。
然后阿秀那极富穿透力的豪放声音顿时响起:“哈,我王大秀今天可算撞大运了,这么高文化的人,还是个稚儿,这也能让我逮着,平兄弟,姐今天高兴啊,只收十块,另十块就算姐返给你的红包了!”
  
   我一下子闹了个满脸通红,呆立当场,窘迫之极。
  
   李发跑回来推了我一把嬉笑道:“周哥,春宵一刻值千金,时间宝贵,快点进去啊!”
  
   我傻不愣登地说:“进去干嘛?”
  
   李发和阿秀就都哈哈大笑起来。
  
   阿秀更是笑得胸前豪乳一阵乱颤道:“哈,果然是个稚儿,还害臊呢,有趣,没关系的嘛,姐引导你,姐保证让你舒服得喊娘!”
  
   坦白说,我不是不想和女人做爱,但看着阿秀那一身黑皮,我哪里还有半点胃口,更何况,就像她们口口声声说的,我还是个稚儿,我不可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一个小姐,这是男人(至少我这个男人)尊严的最后一道底线。
  
   但我又不想驳阿秀的面子,直言拒绝多伤人心啊,我只好使出缓兵之计,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讷讷道:“我,我,还有点适应不过来,浑身发紧,要不,你们先进去热热身,制造点气氛,我在外边缓缓,那样兴许会好点!”
  
   李发和阿秀俱皆一愣,对望一眼,便一个嘿嘿怪笑,一个格格‘娇’笑起来。
  
   我忙趁热打铁推了李发一把道:“快,快给哥们去打个先锋去,哥积蓄力量去接你班!”
  
   李发估计已经情绪高涨了,望着阿秀傻笑了一下,眼神开始糜烂。
  
   阿秀浪笑着望我一眼,朝李发一勾手指道:“傻样,来吧!”
  
   看着这一对急色男女着急嘛慌闪身进了屋,火热的肢体交缠在一起,早已无暇顾及我了,我才长吁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湿乎乎的泥土地上,仰头望着阴郁的天空发呆。
  
   不一会,屋里便传出了“吧唧吧唧”“嗨呦嗨呦”的淫声浪语,听得我胸腔里一阵火烧火燎,胃肠道一阵翻波涌浪。
  
   我连忙站起身来,沿着小巷子走了出来,在巷子口的一块石板上坐下等李发,但求闭目塞听得一时清宁。
  
   我游目四顾,但见前方一片田野,远处一座高山,近旁一条街道,街道边一排老槐树,这才恍然意识到这里便是我上次粘贴寻人启事广告时来过的郊外,略有不同的是,此时天渐黄昏、残阳如血,老槐树枝叶间洒下的光影斑驳而暧昧,氛围与那晚深沉夜色中那个沉静如水的女叫花子静静凝望我的阴郁眼神大不相同。
  
   想起那个女花子,就不由想起我在那个城区和威山镇上粘贴的那些寻人启事,我的心就控制不住一阵隐隐做疼。
  
   这么多天了,没有任何反馈,估计也就不会有什么希望了!难道,就要这么放弃?可那么一朵天上罕见、人间难逢的美丽鲜花,如果就那么任其暗自凋零,实在是惨绝人寰,情何以堪!
  
   不甘心,真地是不甘心!
  
   那么我接下来还能有什么作为呢?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我自己有什么可靠的?要钱身无分文,要精神无精打采,要时间每天从早上六点干到晚上九点,回家睡觉都得挤时间,要运气尽是霉运,到处挨打遭白眼和嘲弄,真是一无是处、死有余辜!
  
   实在没有别的法子可想,于是我又将思维转移到寻人启事上来,那么多寻人启事发散出去怎么连个泡都不冒一下呢?难道还是因为没有覆盖到该覆盖的地方?可我总不能全北京都发小广告吧,那样的话我就成了小广告之神了,那也不是一己之力可以办到的!
  
   可我除了发寻人启事真地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不愿意放弃,那就只能在这方面做最后的努力,又不能漫无目的地满北京乱发,思来想去,我最终做出决定:那条姑娘开车经过的马路自威山镇通达那个繁华城区之前还有一些乡镇,我之前发寻人启事只顾及了两头,理论上讲,其实中间任何一个乡镇都有可能是姑娘的故乡,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就我目前的能力而言,我的寻人启事也只能将这几个乡镇覆盖了,将这种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排除了,那我也就了却了最后的心愿,美丽姑娘的生命,只能听天由命了。
  
   而其实再复印能覆盖那几个乡镇的寻人启事的能力本来我都不具备了,不过为了报答我的羊肉串今天好心带我来嫖妓的李发却给了我希望,我可以厚着脸皮问他要回那二十块钱,亲爱的李发,不是哥小气,而是哥快没气了,一会儿你可得理解!
  
   我在心里调侃着自己,远远地看着正在向我走来的李发。
  
   被女人滋润过的李发看起来精神饱满、容光焕发,嘴角悬浮着一种志得意满的爽快。
  
   他冲我美滋滋地一笑道:“奶子真他妈大,真爽,周哥,快过去尝尝味道,包你满意!”
  
   说完,就拽着我的胳膊要将我拉起。
  
   我随之站起后,向着反方向用力,静静道:“阿发,回去吧!”
  
   李发惊愕道:“怎么啦?不想女人啦?”
  
   我摇头道:“不是,走吧!”
  
   李发执拗地站着,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你是看不上阿秀吧!不过周哥,别看她长得不中看,但是中用啊,不仅奶子大,而且小逼紧,汁多,肉肥,感觉很爽的,咱们是干女人,又不是赏花,要那么漂亮干什么?”
  
   我最听不得这种不尊重女人的话,不由眉头直皱,瞪了李发一眼道:“你们这么糟蹋人家一个可怜妇女,不觉得惭愧吗?”
  
   李发愣了愣,委屈地叫道:“糟蹋?不,说阿秀可怜我同意,但说糟蹋她可是太冤枉我了,跟你说,周哥,我今天要不花钱干她,那才是真正地糟蹋她呢!”
  
   我眉头大皱,冷笑一声道:“花钱?二十块糟蹋人家一次你那也叫花钱!”
  
   李发看我神态不悦,也有点发窘,苦笑着为自己辩解道:“我倒也想给她200块钱一次,但我有那钱吗?”
  
   我忿忿道:“没那钱就不要去沾她!”
  
   李发无奈苦笑道:“呵,我们这些民工不沾她?还有谁会沾她?你以为那些来此寻欢作乐的有钱男人会放着旁边那白白嫩嫩的胸脯不啃来啃她这身黑膘?”
  
   我嘴张了张,哑口无言,想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话:“干嘛非得让人啃?你们不来光顾,阿秀不就不会干这一行了嘛!”
  
   李发苦笑着望着我,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道:“周哥,你太正派了,但是你的正派让你失去了善良!”
  
   “哦!”我扭过头来望着李发,好奇道:“这话怎么说?”
  
   李发平静道:“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鬼故事吗?”
  
   “记得啊?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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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3-2011 09:22: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使劲甩了甩手臂,挣脱李发的掌握,突然向李发伸出手道:“阿发,把我借你吃羊肉串的二十块钱再借给我吧!”
  
   李发张嘴好一阵愕然后,眨了眨眼,恍然大悟似地,呵呵笑道:“哦呵呵,我说周哥今天怎么这么不痛快呢,原来周哥是痛惜那二十块钱,那周哥尽管放心,那二十块钱我一样还给你,今天我也照样请你干阿秀,就当是我对你在困难时候帮助过我的酬谢!”
  
   说完,他咧开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哭笑不得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二十块钱我是真地有急用,以后我手头宽裕了还可以还给你的!跟阿秀没关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李发一脸困惑道:“周哥,我脑袋笨,有点搞不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可是真心实意请你的,你不要跟我有任何客气,那羊肉串钱我立刻就可以给你,带你去阿秀那里我也立刻把钱先付给她!”
  
   我语气平淡而口气坚定道:“那你把羊肉串钱先给我吧!”
  
   李发满脸迷糊地望着我,倒也干脆,立刻自兜里掏出二十元钱递了过来。
  
   我毫不犹豫一把接过,转身就走。
  
   李发在后边急道:“真不去阿秀那里啦?”
  
   我头也不回道:“你把酬谢我的那二十块钱替我拿去给阿秀吧!”
  
   然后,大步赶到公共汽车站,还好,没有错过末班车,我痛痛快快回到了云台凹。
  
   我用李发还给我的二十元钱在复印店再次复印了将近300张寻人启事后,回宿舍酣畅淋漓地睡了一觉。
  
   此后连续三个晚上,我再没有睡过觉,每天自工地下班后,去威山镇不是坐车回云台凹,而是沿着那条进京马路去往沿途的一个一个乡镇粘贴寻人启事,夜里没车了,就徒步赶赴下一个乡镇,早上再坐车回工地上班。就这样奔波劳累三个晚上后将沿途的每个乡镇全部覆盖完毕。
  
   完成这个浩大工程后,我心头一块重石落了地。不管结果如何不理想,我周平已经竭尽全力了,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姑娘和我自己,在以后的人生中,可以完全做到了无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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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户从未签到

发表于 30-3-2011 19:04:47 | 显示全部楼层
哇!这也太长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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